金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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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爺子
金老爺子要走了。
宋藝林心裏也挺難受的，金小敏才十八歲，老爺子今年也才六十左右。
生老病死，一向是最無能為力的事。當看見一個熟識的人離世時，宋藝林心裏也像是揪起來了一樣。
金老爺子走得太早了。
還有十年不到，國家會更加富強，短短的十幾年，世貿，奧運，神舟……躲讓人心澎湃的十年。
而他疼愛的孫女，也才剛剛長大成人。
金小敏無憂無慮的想著要吃到最後一只蝦，剩下了兩碗湯可以最後帶回家給爺爺嘗嘗，好像還沒有完全長大一樣。
“老板？”
陳秀榮發現宋藝林有些沈默，將碗碟接過來放進水池：“老板，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宋藝林勉強笑了一下，搖搖頭。
金小敏擦完桌子，帶著給爺爺留的排骨湯準備離開。
宋藝林叫住她，提醒著：“老爺子最近胃口不是很好，是不是上醫院檢查一下。”
金老頭不怎麽常來店裏吃飯，但是不是說他不喜歡店裏的菜。金老頭經常點外賣，有時候還讓金小敏帶回去一份，不過最近天氣熱，他點的量確實變小了。
金小敏也只以為是天熱，老人家才胃口不好。
“最近天熱，我爺爺裝了個風扇，應該好些了。”
今天的月餅冰冰涼涼，應該能夠吃上兩個。
宋藝林不好多提醒，再者，在視頻裏看見金老頭走得沒什麽痛苦，金小敏和她的父母都在床前。
罷了。
“今天還剩了些綠豆湯放在冰箱裏，也舀一罐回去吧。”
金小敏欣喜著就去了。
今天的月餅還剩下兩份，每種口味共兩個。
宋藝林糾結了半天，把給程乾越準備的那份裏的蓮蓉蛋黃拿出來了。
嗯，他那兒也沒個冰箱，少一個沒什麽。
王姐這裏有冰箱，全給齊了。
但是她又一想，萬一程乾越拿到警局吃，是不是不夠分。
蛋黃酥也還是拿一些給他，不用他吃，就警局那麽多人，當做請警局的人吃的。
不知道夠不夠分。
方芳提前來了，說是要看看房，宋藝林帶到地方，跟房東說了一聲，房東夫婦是一起的。
見到修養好的女人，方芳眼裏是毫不掩飾的驚艷。
悄悄對宋藝林道：“好漂亮啊！”
宋藝林也沈著的點點頭。
比起照片，真人其實更漂亮，能看出來僅僅是素顏已經是濃顏系，更別說現在應該還化了點妝，眉型完美，眼若星辰，鼻子挺翹精致，多一分都顯得大，小一份則怪異。
尤其是那紅唇，唇珠美極了，水潤潤的紅色，圓潤又飽滿。
宋藝林的眼光看過去，也跟後世那星光璀璨的娛樂圈差不多了。尤其是風格還跟後世有點過於千篇一律的不太一樣。
現在的人裝扮受港灣那邊影響還很大，她在照片的小清新狀態簡直就青春初戀殺，而眼前的打扮則是換了種風格，港風十足，美艷又迷人。
“是不是大明星啊？”
“沒見過。”
小聲的議論完，女人對房東揮揮手：“車來了，那我先走了。”
房東擔憂的拉住她的手：“好，那你小心點，到了一定要給我發消息，晚上我來找你。”
宋藝林不願意打聽別人的事，但奈何房東要說。
“我老婆要去試鏡，當明星！當大明星！”
原本經過之前那事，他是想要陪著老婆一起去的，但是今天來看房的是宋藝林的朋友，這是救命恩人，還是要給個面子。
“來，妹仔你看一下想要哪一層的，一樓二樓和五樓都不錯的。”
三樓四樓他一般不推薦，畢竟是之前的窩點，他現在時不時地還去撒柚子水。
方芳看房越看越滿意，確實不錯，就是要買買家具，她也住不了那麽久，要是租的時間短或許會扣押金。
租房雙方聊著，宋藝林的目光落在了對面的西餐廳上。
根據程乾越所說，違法交易的地方就是在這兒，不得不讓她註意一番。
西餐廳開了有十幾年了，一直冷冷清清，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沒倒閉，甚至還有錢搞裝修，聽說裏面主要是走一個情調，喜歡追求西化的浪漫風格自然會為這昂貴的西餐廳買單。就是不知道，如果這裏出了那種事還會有人願意前往嗎？
這件事一般應該是瞞不住的，都是大案。
那邊的房東和方芳也聊完了，以一百一的價格租下來，收五十押金隨時退。
見房東過來，宋藝林便指著那邊問：“那西餐廳的老板是什麽人啊，外國人嗎？”
房東竟然還聽清楚的：“那裏啊，國人，就是在國外待了兩年吧，天天沒見有人進去吃東西，每回的房租交的還挺快。”
宋藝林一言難盡：“西餐廳的地方也是你的？”
“對啊，宋老板是不是想租商鋪，我記得有兩間應該快到期了，要是需要，我給你留著啊。”
宋藝林想要捂住自己的小心臟。
這寸土寸金的晉蘭，竟然有人有至少三個商鋪，還有一棟大樓。
真是牛啊！
房東的話讓她有點心動的，她那小巷子鋪是有點轉不動身體，但是她看上了對面的西餐廳。當時候出了事，應該會很便宜吧……
就是沾上那種事，可能會有一段時間的動蕩。
對她來說其實也有影響，宋藝林記得上輩子小時候老是聽到有老一輩的說外面好吃的東西都是加了Y粟，食品行業還是算了。
唉，到時候再看吧，要是降價多，那也是可以有所取舍的。
房東見她這麽盯著對面的西餐廳看，疑惑：“宋老板想要那個西餐廳的位置？不太好啊，這地方基本沒什麽人，也就是那個開西餐店的靚仔有點錢咯，不然早就開不下去了。”
宋藝林遺憾的看他一眼，他也太倒黴了，一連兩起大案，估計運氣都用去娶媳婦了。
“沒事，我就看看。現在的店鋪租期沒滿，也不著急。”
話雖如此，房東還是把她的事放在了心上，他沒去宋藝林的店裏吃過，但是他相信好人有好報，宋老板一定會財源廣進，就算是沒多少錢換大店鋪，也可以留意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把價錢稍微降低一些。
回到店裏，宋藝林開始做新一批的糕點，除了月餅都得補新貨，宋藝林一個人揉著面，方芳見時間還早，主動提議。
“藝林姐，要不我來幫你？我力氣也挺大的，揉面可是一把好手。”
宋藝林忽然想試試，到目前為止，做飯的環節是完全省不下來的，就算是招再多的服務員，她都沒辦法歇下來，顧客越來越多，她就越來越累，完全沒有什麽休息的空間。她也在招聘廚子，但她是真看不上，就算是這裏有這麽多客人，畢竟店還是小了，來應聘廚子都很一般。
甚至就是個家常菜水平，宋藝林不敢放心讓人上。
要是能夠試驗出來，在哪個步驟親自動手能夠保留現在的味道，那不就皆大歡喜？
“來，芳妮，我教你怎麽做蛋黃酥。”
宋藝林取了一半的生胚，方芳驚慌的洗幹凈手，學著宋藝林的樣子在晾幹的手上摸了些油。
她想張口問什麽，宋藝林讓她戴上一個透明口罩。
“藝林姐，你是說要從頭教我做蛋黃酥嗎？”
宋藝林是這麽打算的，她就想在最後一步加入，還可以在教授的途中幫她捏幾個，步驟是能夠實驗出來的。
“對，做酥皮的面要揉得很光滑，上點勁，面還是稀。”
方芳心裏又打雷又擊鼓，過了一會兒，已經開始放起了煙花。
作為店裏最早認識宋藝林的人，她對宋藝林的認知是廚神級別，在福滿酒店做最賺錢的廚子，比竇老師父什麽李師傅張師傅都要強，還因為年輕所以沒有收徒。
這會兒竟然要教給她蛋黃酥的做法！
方芳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於急躁了，應該先讓藝林姐檢驗一下自己是不是有天賦啊，不然血這麽高級的，會不會直接變成大白癡啊？
“一個方向揉，沾手就沾點油，不要太多，不然會太稀，好，我這個差不多了。你可以看看這個狀態，按壓很快回彈，而且表面光滑沒有顆粒。”
宋藝林雖然是做實驗，講解卻很仔細，方芳又緊張又興奮，她還記得原本宋藝林在酒店後廚時就是出了名的不會藏私，現在教授她一個沒名沒分的徒弟竟然這麽盡心盡力。要是後廚那些小幫廚們看見，不得羨慕死自己。
揉面這一步宋藝林看著她揉好，接下來就是揉內餡，這個沒什麽技巧，怎麽樣都行，方芳手也不算殘，沒有出現包漏或者不均勻的情況。
宋藝林覺得她還是有天賦的。
“這個餡其實可以換成別的也行，像是紫薯，芋泥都可以，以後你要是想創新也行，”
“包住，然後是外面這層酥皮，卷起來……”
方芳努力學著，宋藝林趁機上手做了她那面的幾個，又把自己做了上半部分的交給她試試。做了一大盤，有一小半都是她和方芳共同做的，還有一枚是方芳獨立完成，也是像模像樣的。
進鍋之前，宋藝林找到小標簽，把每一個的順序排列記下來。
“一會兒我們嘗嘗你做的怎麽樣。”
方芳很期待，她覺得自己在宋藝林教授之後完全上手了，最後那一個就是證據！
要是，要是以後藝林姐還是願意放她走的話，她去了北方那邊，應該也算有一技之長了吧！
但是雖然藝林姐教得很仔細，說不定天資就是不行呢……
懷著這樣忐忑的揣測，直到宋藝林宣布已經冷卻完成，可以嘗嘗了，她才興高采烈地第一個就打算吃獨立完成的那一顆。
“切一半，我也常常。”
宋藝林咬了一口，驚喜極了，雖然她還是能夠吃出來差別，但是方芳按照一步一步的步驟來，竟然也算是挺好吃的。
方芳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塊，先是失落，然後又驚喜起來：“沒有藝林姐做的好吃，但是也很不錯了！是不是再多做幾回就好了？”
宋藝林點頭然後又嘗了一塊方芳參與一半的，這一枚味道幾乎快持平。
所以，是參與程度越高，味道就越接近？就算是方芳從揉面開始接手做出來的也能見人了。
方芳也吃了一塊：“唉，果然，藝林姐做的還是好吃多了，這才正宗。”
宋藝林一聽卻有點奇怪，方芳能夠分得這麽清楚？
她讓方芳轉過去，把其中幾個切成四分之一大小，然後再讓她來吃。
“唔，這個好吃！這個是藝林姐做的吧！這個也還可以，差了一點點，應該是我揉了面還是什麽的……”
一連八份，方芳全都嘗出來了，不僅反向驗證了規律，還讓宋藝林覺得吃驚。
難不成她覺得不算太大的區別，在別人嘴裏就是很明顯？
“送給外面的客人嘗嘗，問問評價。”
方芳應下，這會兒客人也陸陸續續的來了，方芳端上小塊小塊的蛋黃酥之後，有客人囫圇就塞進嘴裏，還是連連稱讚好吃。
似乎一點也沒察覺出來，今天的一些蛋黃酥，並不全都出自宋藝林之手。
送到最後一桌的時候，方芳先是點頭笑了一下，這位客人可是天天來吃飯，應該說是一頓不落，聽說已經為了這家店延緩了離開晉蘭的計劃，立誓要吃到沒有新菜為止。
可惜宋藝林上新菜的速度很快，更別說經常一周左右就換掉的時令菜，要是離開幾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會錯過什麽樣的好東西！
這人正是李強。
“怎麽都是切開的？”
雖然說話很直白，方芳也沒有覺得不對，雖然暗地裏揣摩客人是不太好，但這位客人有時候說話有點轉不過彎來，就像是腦子左右兩邊分別裝的就是吃的和攝影。
她在書店裏看見過，人的大腦總是會有一邊發達一邊弱，在方芳看來，就算是兩個腦子裝得都不是什麽正經的東西，但也還是裝吃的的那邊更厲害一點。
“這是試吃的蛋黃酥，可以告訴我們哪一種比較好。”
李強點點頭，一口就吃進去了，緊接著是剩下的，嘗完才道：“第三個最好吃，第一個只弱了一絲絲，好像酥皮不是很香，第四個也不做，第二個雖然也好吃，但是沒有前面三塊好吃。”
方芳睜大眼睛看著他，有看看自己悄悄做的記號，不敢相信他竟然完全判斷出來了。
前面那些客人可是一點也沒吃出來呢，都說好吃好吃！
回到後廚，她有些失落：“藝林姐，被吃出來了，看來還是有很大差距呢。”
宋藝林看看李強，知道真的只有極少數人能夠判斷它們的好壞，心裏對方芳的天賦有了判斷。
聽見她委屈的話，宋藝林笑著安慰：“你才第一次，就能做的跟我一模一樣，是不是有點太瞧不起我了。”
方芳臉紅連連擺手：“沒有沒有，不是這樣，藝林姐最厲害！”
宋藝林笑笑，卻又再次讓她過來看著自己手下這道糖醋素排的做法。
現在沒有什麽客人，姑且讓方芳學學能夠做成什麽樣？
除此之外，宋藝林也看出了教人做菜這條路子是能走的，方芳雖然不能一直待在這裏，但她也可以尋找別的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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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爺子要走了。
宋藝林心裏也挺難受的，金小敏才十八歲，老爺子今年也才六十左右。
生老病死，一向是最無能為力的事。當看見一個熟識的人離世時，宋藝林心裏也像是揪起來了一樣。
金老爺子走得太早了。
還有十年不到，國家會更加富強，短短的十幾年，世貿，奧運，神舟……躲讓人心澎湃的十年。
而他疼愛的孫女，也才剛剛長大成人。
金小敏無憂無慮的想著要吃到最後一只蝦，剩下了兩碗湯可以最後帶回家給爺爺嘗嘗，好像還沒有完全長大一樣。
“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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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藝林勉強笑了一下，搖搖頭。
金小敏擦完桌子，帶著給爺爺留的排骨湯準備離開。
宋藝林叫住她，提醒著：“老爺子最近胃口不是很好，是不是上醫院檢查一下。”
金老頭不怎麽常來店裏吃飯，但是不是說他不喜歡店裏的菜。金老頭經常點外賣，有時候還讓金小敏帶回去一份，不過最近天氣熱，他點的量確實變小了。
金小敏也只以為是天熱，老人家才胃口不好。
“最近天熱，我爺爺裝了個風扇，應該好些了。”
今天的月餅冰冰涼涼，應該能夠吃上兩個。
宋藝林不好多提醒，再者，在視頻裏看見金老頭走得沒什麽痛苦，金小敏和她的父母都在床前。
罷了。
“今天還剩了些綠豆湯放在冰箱裏，也舀一罐回去吧。”
金小敏欣喜著就去了。
今天的月餅還剩下兩份，每種口味共兩個。
宋藝林糾結了半天，把給程乾越準備的那份裏的蓮蓉蛋黃拿出來了。
嗯，他那兒也沒個冰箱，少一個沒什麽。
王姐這裏有冰箱，全給齊了。
但是她又一想，萬一程乾越拿到警局吃，是不是不夠分。
蛋黃酥也還是拿一些給他，不用他吃，就警局那麽多人，當做請警局的人吃的。
不知道夠不夠分。
方芳提前來了，說是要看看房，宋藝林帶到地方，跟房東說了一聲，房東夫婦是一起的。
見到修養好的女人，方芳眼裏是毫不掩飾的驚艷。
悄悄對宋藝林道：“好漂亮啊！”
宋藝林也沈著的點點頭。
比起照片，真人其實更漂亮，能看出來僅僅是素顏已經是濃顏系，更別說現在應該還化了點妝，眉型完美，眼若星辰，鼻子挺翹精致，多一分都顯得大，小一份則怪異。
尤其是那紅唇，唇珠美極了，水潤潤的紅色，圓潤又飽滿。
宋藝林的眼光看過去，也跟後世那星光璀璨的娛樂圈差不多了。尤其是風格還跟後世有點過於千篇一律的不太一樣。
現在的人裝扮受港灣那邊影響還很大，她在照片的小清新狀態簡直就青春初戀殺，而眼前的打扮則是換了種風格，港風十足，美艷又迷人。
“是不是大明星啊？”
“沒見過。”
小聲的議論完，女人對房東揮揮手：“車來了，那我先走了。”
房東擔憂的拉住她的手：“好，那你小心點，到了一定要給我發消息，晚上我來找你。”
宋藝林不願意打聽別人的事，但奈何房東要說。
“我老婆要去試鏡，當明星！當大明星！”
原本經過之前那事，他是想要陪著老婆一起去的，但是今天來看房的是宋藝林的朋友，這是救命恩人，還是要給個面子。
“來，妹仔你看一下想要哪一層的，一樓二樓和五樓都不錯的。”
三樓四樓他一般不推薦，畢竟是之前的窩點，他現在時不時地還去撒柚子水。
方芳看房越看越滿意，確實不錯，就是要買買家具，她也住不了那麽久，要是租的時間短或許會扣押金。
租房雙方聊著，宋藝林的目光落在了對面的西餐廳上。
根據程乾越所說，違法交易的地方就是在這兒，不得不讓她註意一番。
西餐廳開了有十幾年了，一直冷冷清清，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沒倒閉，甚至還有錢搞裝修，聽說裏面主要是走一個情調，喜歡追求西化的浪漫風格自然會為這昂貴的西餐廳買單。就是不知道，如果這裏出了那種事還會有人願意前往嗎？
這件事一般應該是瞞不住的，都是大案。
那邊的房東和方芳也聊完了，以一百一的價格租下來，收五十押金隨時退。
見房東過來，宋藝林便指著那邊問：“那西餐廳的老板是什麽人啊，外國人嗎？”
房東竟然還聽清楚的：“那裏啊，國人，就是在國外待了兩年吧，天天沒見有人進去吃東西，每回的房租交的還挺快。”
宋藝林一言難盡：“西餐廳的地方也是你的？”
“對啊，宋老板是不是想租商鋪，我記得有兩間應該快到期了，要是需要，我給你留著啊。”
宋藝林想要捂住自己的小心臟。
這寸土寸金的晉蘭，竟然有人有至少三個商鋪，還有一棟大樓。
真是牛啊！
房東的話讓她有點心動的，她那小巷子鋪是有點轉不動身體，但是她看上了對面的西餐廳。當時候出了事，應該會很便宜吧……
就是沾上那種事，可能會有一段時間的動蕩。
對她來說其實也有影響，宋藝林記得上輩子小時候老是聽到有老一輩的說外面好吃的東西都是加了Y粟，食品行業還是算了。
唉，到時候再看吧，要是降價多，那也是可以有所取舍的。
房東見她這麽盯著對面的西餐廳看，疑惑：“宋老板想要那個西餐廳的位置？不太好啊，這地方基本沒什麽人，也就是那個開西餐店的靚仔有點錢咯，不然早就開不下去了。”
宋藝林遺憾的看他一眼，他也太倒黴了，一連兩起大案，估計運氣都用去娶媳婦了。
“沒事，我就看看。現在的店鋪租期沒滿，也不著急。”
話雖如此，房東還是把她的事放在了心上，他沒去宋藝林的店裏吃過，但是他相信好人有好報，宋老板一定會財源廣進，就算是沒多少錢換大店鋪，也可以留意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把價錢稍微降低一些。
回到店裏，宋藝林開始做新一批的糕點，除了月餅都得補新貨，宋藝林一個人揉著面，方芳見時間還早，主動提議。
“藝林姐，要不我來幫你？我力氣也挺大的，揉面可是一把好手。”
宋藝林忽然想試試，到目前為止，做飯的環節是完全省不下來的，就算是招再多的服務員，她都沒辦法歇下來，顧客越來越多，她就越來越累，完全沒有什麽休息的空間。她也在招聘廚子，但她是真看不上，就算是這裏有這麽多客人，畢竟店還是小了，來應聘廚子都很一般。
甚至就是個家常菜水平，宋藝林不敢放心讓人上。
要是能夠試驗出來，在哪個步驟親自動手能夠保留現在的味道，那不就皆大歡喜？
“來，芳妮，我教你怎麽做蛋黃酥。”
宋藝林取了一半的生胚，方芳驚慌的洗幹凈手，學著宋藝林的樣子在晾幹的手上摸了些油。
她想張口問什麽，宋藝林讓她戴上一個透明口罩。
“藝林姐，你是說要從頭教我做蛋黃酥嗎？”
宋藝林是這麽打算的，她就想在最後一步加入，還可以在教授的途中幫她捏幾個，步驟是能夠實驗出來的。
“對，做酥皮的面要揉得很光滑，上點勁，面還是稀。”
方芳心裏又打雷又擊鼓，過了一會兒，已經開始放起了煙花。
作為店裏最早認識宋藝林的人，她對宋藝林的認知是廚神級別，在福滿酒店做最賺錢的廚子，比竇老師父什麽李師傅張師傅都要強，還因為年輕所以沒有收徒。
這會兒竟然要教給她蛋黃酥的做法！
方芳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於急躁了，應該先讓藝林姐檢驗一下自己是不是有天賦啊，不然血這麽高級的，會不會直接變成大白癡啊？
“一個方向揉，沾手就沾點油，不要太多，不然會太稀，好，我這個差不多了。你可以看看這個狀態，按壓很快回彈，而且表面光滑沒有顆粒。”
宋藝林雖然是做實驗，講解卻很仔細，方芳又緊張又興奮，她還記得原本宋藝林在酒店後廚時就是出了名的不會藏私，現在教授她一個沒名沒分的徒弟竟然這麽盡心盡力。要是後廚那些小幫廚們看見，不得羨慕死自己。
揉面這一步宋藝林看著她揉好，接下來就是揉內餡，這個沒什麽技巧，怎麽樣都行，方芳手也不算殘，沒有出現包漏或者不均勻的情況。
宋藝林覺得她還是有天賦的。
“這個餡其實可以換成別的也行，像是紫薯，芋泥都可以，以後你要是想創新也行，”
“包住，然後是外面這層酥皮，卷起來……”
方芳努力學著，宋藝林趁機上手做了她那面的幾個，又把自己做了上半部分的交給她試試。做了一大盤，有一小半都是她和方芳共同做的，還有一枚是方芳獨立完成，也是像模像樣的。
進鍋之前，宋藝林找到小標簽，把每一個的順序排列記下來。
“一會兒我們嘗嘗你做的怎麽樣。”
方芳很期待，她覺得自己在宋藝林教授之後完全上手了，最後那一個就是證據！
要是，要是以後藝林姐還是願意放她走的話，她去了北方那邊，應該也算有一技之長了吧！
但是雖然藝林姐教得很仔細，說不定天資就是不行呢……
懷著這樣忐忑的揣測，直到宋藝林宣布已經冷卻完成，可以嘗嘗了，她才興高采烈地第一個就打算吃獨立完成的那一顆。
“切一半，我也常常。”
宋藝林咬了一口，驚喜極了，雖然她還是能夠吃出來差別，但是方芳按照一步一步的步驟來，竟然也算是挺好吃的。
方芳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塊，先是失落，然後又驚喜起來：“沒有藝林姐做的好吃，但是也很不錯了！是不是再多做幾回就好了？”
宋藝林點頭然後又嘗了一塊方芳參與一半的，這一枚味道幾乎快持平。
所以，是參與程度越高，味道就越接近？就算是方芳從揉面開始接手做出來的也能見人了。
方芳也吃了一塊：“唉，果然，藝林姐做的還是好吃多了，這才正宗。”
宋藝林一聽卻有點奇怪，方芳能夠分得這麽清楚？
她讓方芳轉過去，把其中幾個切成四分之一大小，然後再讓她來吃。
“唔，這個好吃！這個是藝林姐做的吧！這個也還可以，差了一點點，應該是我揉了面還是什麽的……”
一連八份，方芳全都嘗出來了，不僅反向驗證了規律，還讓宋藝林覺得吃驚。
難不成她覺得不算太大的區別，在別人嘴裏就是很明顯？
“送給外面的客人嘗嘗，問問評價。”
方芳應下，這會兒客人也陸陸續續的來了，方芳端上小塊小塊的蛋黃酥之後，有客人囫圇就塞進嘴裏，還是連連稱讚好吃。
似乎一點也沒察覺出來，今天的一些蛋黃酥，並不全都出自宋藝林之手。
送到最後一桌的時候，方芳先是點頭笑了一下，這位客人可是天天來吃飯，應該說是一頓不落，聽說已經為了這家店延緩了離開晉蘭的計劃，立誓要吃到沒有新菜為止。
可惜宋藝林上新菜的速度很快，更別說經常一周左右就換掉的時令菜，要是離開幾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會錯過什麽樣的好東西！
這人正是李強。
“怎麽都是切開的？”
雖然說話很直白，方芳也沒有覺得不對，雖然暗地裏揣摩客人是不太好，但這位客人有時候說話有點轉不過彎來，就像是腦子左右兩邊分別裝的就是吃的和攝影。
她在書店裏看見過，人的大腦總是會有一邊發達一邊弱，在方芳看來，就算是兩個腦子裝得都不是什麽正經的東西，但也還是裝吃的的那邊更厲害一點。
“這是試吃的蛋黃酥，可以告訴我們哪一種比較好。”
李強點點頭，一口就吃進去了，緊接著是剩下的，嘗完才道：“第三個最好吃，第一個只弱了一絲絲，好像酥皮不是很香，第四個也不做，第二個雖然也好吃，但是沒有前面三塊好吃。”
方芳睜大眼睛看著他，有看看自己悄悄做的記號，不敢相信他竟然完全判斷出來了。
前面那些客人可是一點也沒吃出來呢，都說好吃好吃！
回到後廚，她有些失落：“藝林姐，被吃出來了，看來還是有很大差距呢。”
宋藝林看看李強，知道真的只有極少數人能夠判斷它們的好壞，心裏對方芳的天賦有了判斷。
聽見她委屈的話，宋藝林笑著安慰：“你才第一次，就能做的跟我一模一樣，是不是有點太瞧不起我了。”
方芳臉紅連連擺手：“沒有沒有，不是這樣，藝林姐最厲害！”
宋藝林笑笑，卻又再次讓她過來看著自己手下這道糖醋素排的做法。
現在沒有什麽客人，姑且讓方芳學學能夠做成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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